莫斯科时间4月13日晚8点25分,一度使美俄关系陷入紧张的前俄罗斯克宫大管家、俄白联盟国务秘书博罗金从瑞士回到了莫斯科。在机场接受采访时,博罗金对俄白两国总统、政府和议会,以及支持他的俄白两国人民表示感谢。他说:“我是俄罗斯公民。我感谢俄罗斯总统普京对我的援助和支持。”
1月18日,俄白联盟国务秘书帕维尔·博罗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体面的美国之行竟然会变成一场噩梦。踏上美国国土,等待他的不是隆重的欢迎场面,而是美国监狱的铁窗。
博罗金原任俄总统事务管理局局长,控制着俄在境内外价值达6000亿美元的资产,是克宫的核心人物之一。在叶利钦时代,他是叶利钦的座上客和最得力的助手。博罗金还与普京有一段难忘的交情。正是博罗金向叶利钦引荐了普京,才使普京最终获得叶利钦的提名,成为总统的接班人。故外界有人称,博罗金是普京的恩师。普京登上总统的宝座后,即任命博罗金为俄白联盟国务秘书一职。
1998年,一名以色列人向瑞士联邦检察院控告俄罗斯高级官员在瑞士银行有来路不明的存款,瑞士联邦检察院经调查发现此案涉及瑞士马贝泰克斯公司及俄罗斯克里姆林宫中的一些高官。瑞士联邦检察院把有关情况通知了俄罗斯总检察院,俄总检察院经调查声称该案的中心人物正是博罗金。对于瑞士司法部门的指控,博罗金坚决予以否认,声明所谓他的“账户”根本就不存在。叶利钦也极力为博罗金辩护,指出这是对博罗金的栽赃陷害,目的是要把叶利钦“搞臭”。后俄总检察长斯库拉托夫因与妓女有染及滥用职权被叶利钦撤销了职务,于是瑞士联邦检察院决定独立调查此案,于1999年12月向国际刑警组织发出了国际通缉令。
博罗金被捕后,俄立即作出反应。俄官员拒绝参加1月20日在美国驻俄使馆举行的小布什就职典礼庆祝活动。普京亲自打电话给布什,表示了对这一问题的关切。俄外长伊万诺夫紧急召见美驻俄大使,对博罗金在美被捕事件提出强烈抗议,要求美国“立即无条件”释放博罗金。俄总检察院认为,美国警方逮捕博罗金是个“错误”。博罗金的律师库兹涅佐夫表示,美方的做法严重违反了国际法,是“国际外交上的一大丑闻”,有可能“引发一场性质严重的国际争端”。
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称,博罗金的被捕是“美国采取的针对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极端不友好的行为”。据卢卡申科称,博罗金是持外交护照进入美国的,因此美国此举制造了一起“外交丑闻”。
但是美国务院表示,美方是依瑞士司法机关发出的通缉令逮捕博罗金的,逮捕博罗金是美国向瑞士履行的法律义务。当瑞士方面在得知博罗金被捕后马上表示,瑞士司法部将向美国提出申请,引渡博罗金到瑞士受审。
博罗金入狱后,俄外交部和博罗金的律师双管齐下,通过外交和法律途径进行营救活动。这一切努力均告失败后,俄罗斯方面改变了策略,决定先交付大笔押金,将博罗金保释出狱,再想其他办法。
美国地方法院第一次开庭并没有答应俄罗斯外交部关于将博罗金保释的请求,俄罗斯驻美大使乌沙科夫提出的在1月25日法院第二次开庭前让博罗金暂住俄驻纽约总领馆的请求也遭到拒绝。美国纽约市布鲁克林地方法院3月10日再次拒绝俄方对博罗金的保释请求,俄外交部在美国法院作出裁定的当天即紧急召见美驻俄大使科林斯,表示坚决不同意美国法院的裁定,认为博罗金案已越来越“由法律案件转变为政治案件”,这可能对俄美关系产生消极影响。同时,博罗金本人及其律师在接受新闻界采访时也认为本案明显具有“政治性质”。
俄方对美法院的庭审进行了充分准备,向美国法院提供了“最大限度的材料”。律师不仅向法院提供了俄罗斯最高检察院关于终止对博罗金案的调查材料,还请俄白最高国务委员会和部长委员会出具了一份专门材料,强调指出了博罗金在俄白联盟事务中的特殊作用和职能,希望美国方面能考虑这一情况,适当变通对博罗金的强制措施。但美法院在庭审中认为,美对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政权的合法性表示怀疑,与此相适应,博罗金作为俄白联盟国务秘书的地位也就受到质疑。
为了使美国方面相信博罗金不会逃避审判,其律师建议除支付20万至30万美元的保释金外,司法机关还可采取其他辅助手段,为博罗金佩戴电子监控手镯,以随时确定其行踪。美国法院认为,辅助措施不足以保证博罗金随传随到,博罗金一旦进入受外交保护的俄驻纽约领事馆,则美国司法机关便对其无可奈何了。法院因此拒绝了律师提出的对博罗金保释的请求,决定在整个庭审期间,均对博罗金采取拘留措施。
俄白联盟代理国务秘书谢利瓦诺夫认为,博罗金是因政治原因被捕的,美国逮捕博罗金的目的在于,布什新政府试图“教训俄罗斯”。博罗金也认为,开始他认为美国将依法对此案进行审理,但现在终于明白了,这纯粹是“一起政治案件”,如果美国作出把他引渡到瑞士受审的决定,那么这是一个“政治判决”。但是眼看俄罗斯在外交和法律上的努力一一失败,博罗金只好同意前往瑞士接受调查。